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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负责查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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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驸马果然宅心仁厚(第1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雪覆盖住繁华的十里红妆,只剩沈初跪在白茫茫的雪地中。“砰——,礼成!”远方传来锣鼓喧天欢庆的声音。沈初双手撑地,缓了好久才从跪姿变成坐在雪地里,然后慢慢站起来,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转弯处的马车上,蔺淮言闭目养神,一旁季多欲言又止。“想问什么,直说无妨。”季多双手报剑,满脸不解,“世子,您可知今日跪地祈福的是驸马的青梅竹马?您今日大张旗鼓地为其撑伞不是打了晋安公主的颜面吗?”蔺淮言摇头,他确实不知道沈初和林原白的关系。方才路过时,只觉得此人背影眼熟,再一瞧那双明亮的眸子,越发觉得熟悉。今日沈初一身素装,不施粉黛,明眸皓齿却更显其三分娇姿,若非他早已认定沈初的性别,确实很难将眼前的女子和平日里那个肌黄面瘦的少年联系起来。“青梅......竹马......”蔺淮言呢着这几个字。“可不是,听说公主知道她的存在后,本是想直接赐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去求了一道跪地祈福的圣旨。”季多说着摇了摇头,“这不像晋安公主赶尽杀绝的作风啊。”蔺淮言睁开眸子,掀起车帘,看着一步一瘸消失在路口的人影,凉了眸子。杀人诛心,是皇后惯用的手段。本该前往驸马府庆贺晋安公主大婚的马车,慢悠悠地驶向了大理寺。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时,终于在大理寺门口看见了那抹瘦弱的身影。季多连忙叫住了沈初,“快上来,再晚宴席都要结束了。”沈初一懵,瞧了眼四周并无他人,依旧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公主新婚,她去添堵?季多不耐烦地跳下马车拽着沈初上了车,“大人不放心留你一人在大理寺当值,怕歹徒趁机作恶,决定带你一起去驸马府。”这理由十分正当,可季多更认为世子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只要能不和晋安公主打照面,世子能以这个借口在大理寺门口等一整夜,好在沈初来了,不然今日若不出现在宴席上,又会被皇后记一笔。当年世子破河堤决堤案件时,把国舅公贬出了京城,就已经动了皇后的势力,这次回京多方弹劾,背后都和皇后脱不了干系。马车飞驰而行到了驸马府外,沈初还心觉奇怪。蔺淮言既然知道了自己就是沈氏,必然也知道了她和林原白的关系,为何还非要带她来驸马府?她想不通,悄悄瞥了眼蔺淮言,只见俊美无瑕的脸上透着凝重之色。蔺淮言捕捉到她的目光,刚一侧目,沈初立马正襟危坐,双手拘束地放在膝盖上。完了,玉面阎罗一定是想借刀杀人!他要借自己这把刀杀林原白,然后从新夺回晋安公主!蔺淮言不知道沈初心底那点小九九,目光扫过从新换上男装的沈初。个头在男子中不算高,但在女子中必为佼佼者,且其面黄如土,一马平川,坐姿豪迈,行为时而市井粗鄙,也难怪章迟没看出来她的身份。也好在章迟没看出来,不然就算借章迟一百个脑袋,也不敢用沈初。按照大周律例:凡是女子涉政,灭其九族,包庇之人同罪齐罚。马车停在热闹的驸马府邸门口,等候已久的小厮牵马打开车门。季多率先跳下马车,沈初跟在身后,刚落地膝盖传来刺骨的痛,她腿一软身子控制不住的倾斜。适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臂膀,搭力让她重新站稳。沈初侧目,瞧见是林原白立马低下头,弯腰抱拳,边说边后退:“谢......谢驸马.......”身后,蔺淮言下马,刚刚好挡在她身前,隔断林原白的视线,“驸马果然宅心仁厚,对本官的侍从都能以礼相待。”林原白顿了顿,收回目光,淡淡道,“世子美赞了,请。”两人并肩而行,一个冷峻孤傲凌冽于悬崖之上,一个清冷出尘似深谷幽澜,无论哪一个都是世间仅有,惹人夺目。不过一会儿,门口便被世家女眷围得水泄不通。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冲出人群,挡住蔺淮言和林原白的去路。“世子,驸马。”她对蔺淮言和林原白行了行礼,然后对林原白道:“驸马,我是苏妃身边的丫鬟如意,苏妃的猫丢了。”苏妃爱猫,世人皆知。“何时丢的?”林原白脸色稍沉。“一炷香前,贵妃见雪球精神状态欠佳,让奴婢先送雪球回宫,奴婢见正门人多便从侧门走,可还没到侧门,突然有狗叫,雪球受惊抓了我后就跳下去不见了。”她抬起头,露出耳根至下颌的三道血痕。“奴婢将四周都找遍了还没找到雪球,不得已才来打扰驸马。”如意说着哭了起来,“驸马,雪球是苏妃生辰皇上亲自挑选赠送的,苏妃视若珍宝,恳请您帮忙找到雪球。”林原白侧目瞧了眼蔺淮言。“驸马有事先去忙,我自会安顿好自己。”林原白点头,跟着如意离开。直到看不见林原白的身影,沈初才从季多身后走出来,“我们不用跟着进去吧。”季多睨她一眼,嫌弃道,“那当然,能参加公主宴请的,身份地位皆不一般,我这种二等侍卫都只能在马车上候......”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蔺淮言转身对沈初招了招手。“随我一起去。”季多愣了。沈初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蔺淮言既然要借刀杀人,又怎么会不带自己进去。沈初跟在蔺淮言身后穿过垂花门,方见大院内已坐满了贵宾。众人见到蔺淮言,纷纷起身恭候。他是当朝太后最宠爱的侄外孙,又是凌王独子,身份高贵,朝中大臣不敢怠慢。沈初退到大院外延的抄手游廊,此处堆放着贺喜的礼箱,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她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休息,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一人怀抱着深色的包袱进了偏侧的厨房。公主婚宴与宫宴同等规格,为保证安全,厨房重点一直有人把守,可刚刚那人神色慌张,侍卫竟然并未盘问直接放行,这实属有蹊跷。她得找到林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