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将(第1页)
娘,前面是个茶摊,您累了吧要不要歇歇脚,喝壶茶崔云枫在外头问。红梅一把抓住了许婉宁的衣袖,手都在微微颤抖。许婉宁感受到了红梅的害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做安慰,然后挑开帘子看了看不远处的茶摊,目光皆是嫌弃:这乡野之地的茶,又脏又差,马上就进城了,进城再喝吧。那怎么行!崔云枫急了:阿宁,母亲累了,先让母亲休息下怎么了可这里的茶苦涩的很,母亲怎么喝得下往日里母亲喝的都是六安瓜片、大红袍和白毫银针,可从未喝过这种十个铜板一壶的低档茶。说是茶,其实就是从茶树上采下的那种老了的茶叶茶梗,又苦又涩,只能卖给一些没钱的老百姓,或者这种茶摊。崔云枫冷冷地道:阿宁,往上倒三代,你家先祖也不是锦衣玉食,如今有钱了,倒是忘了本了。是我的错!许婉宁坦诚地承认错误:是我忘记艰苦朴素了。红梅,回去之后让茶楼别再送茶来了,把侯府的茶全换成这种茶,让大家一块忆苦思甜。是。红梅应得超级快。杜氏听了脚一崴,要不是崔云枫在一旁扶着,这脚怕是要断了。阿宁,你要换了侯府的茶嗯,刚才相公教训得极是,做人不能忘根,咱们日子过得好了,不能忘记祖辈的艰苦朴素呕心沥血,咱们要感恩先祖,那就先从喝这茶开始吧。其他的也要换杜氏急了,那怎么行之前侯府喝的茶只能算中等,只有接待贵客才用上等的茶叶,自从许婉宁嫁到城阳侯府后,她家也做茶叶生意,侯府的茶叶从那之后档次就没低过。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能时不时喝上大红袍,这种野茶,下人都不喝,还让他们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嘛!娘,回去再说不迟。崔云枫想斥责许婉宁几句,可想到后面安排的事情,只能先按捺住了,先劝杜氏忍住气。杜氏只得忍住。几人终于在茶摊坐下。没人注意到,红梅和陈望在进入茶摊之后,就都站在许婉宁的身后,二人高度警觉,四下观望。伙计看到这群人身着锦衣,又是从高头大马上走下来的,知道是贵客,立马迎了过来:几位客官要什么崔云枫:赶路口渴了,来壶茶就行。好嘞,马上就来。伙计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大壶,并几个大碗,摆好后往碗里倒了满满一碗茶,各位客官慢慢喝,还有吩咐,再叫小的。面前的茶汤泛黄,颜色浑浊,也闻不到香味。许婉宁端起茶碗,还未喝,苦涩的味道就盈入鼻尖,她喝了一大口,涩味直冲喉管,可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前生比这苦多了。而再看杜氏和崔云枫,连茶碗碰都不稀得碰。母亲,相公,怎么不喝啊许婉宁又喝了一口,这茶挺不错的。杜氏看那茶碗,连她家下人吃饭的碗都不如,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她是侯府夫人,怎么能喝这种茶呢!崔云枫也没有心思喝茶,他眼神看向别处,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相公在等人许婉宁突如其来的发问差点吓得崔云枫跳起来:我,我怎么可能等人呢!哦,我看相公心神不宁四处张望,还以为你约了人在此处见面呢。许婉宁轻轻地说了句话,又喝了一口茶。崔云枫做贼心虚,朝杜氏看去,杜氏也被吓得指尖都在发抖。奇怪了,怎么就觉得好像许婉宁知道了什么。许婉宁看都不看他们俩个人,只顾喝碗里的茶。左侧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红梅早就注意到了,护在许婉宁身前,高声尖叫,有刺客,保护少夫人。陈望离得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就踹飞了就差一步就冲过来的人。那人连许婉宁的衣服都没摸到,就被陈望一脚踢飞了,哐当一下落到地上,砸起一团灰。陈望亮出佩剑,有刺客,保护主子!其他的护卫听到陈望这一喊,齐刷刷地都亮出了佩剑,挡在众人身前,剑指着躺在地上的人。茶摊里其他的客人见状,吓得连忙跑了,生怕刀剑无眼,伤着自个,可又舍不得离去,只能远远地站着,站成一团,朝这边张望。崔云枫怔愣地看着这一幕。白青青要喊的话没喊出来,还被人踹翻了,现下疼得捂住肚子在地上唉哟唉哟打滚。崔云枫忍住上前要抱人的冲动,拍案而起:这就是个普通的姑娘哪是什么刺客。咦许婉宁困惑不已:相公都没问过,怎么就知道这是个姑娘不是个妇人难道相公认识她我……崔云枫语塞:我,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她。你不认识她我也不认识她,这里这么多客人,她撞谁不好非要撞我一个妇人,由不得我的人多想。母亲,你说是不是许婉宁面色阴沉,看向还捧着肚子叫唤的女人。杜氏都被惊呆了。刚才红梅那一嗓子,陈望那一脚,动作麻溜的杜氏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枫儿让自己说的那话,现在还要不要说崔云枫没看杜氏,他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白青青,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人抱起来。阿宁说得也没错,出门在外,是该谨慎一些。杜氏恨得咬牙切齿,还只能顺着许婉宁说话。母亲,现在是个女人冲出来,说不定等会就是个带刀的疯子冲出来呢。这里实在是不安全,我们回城吧。许婉宁担忧道。杜氏没接话,看向崔云枫。崔云枫还看着地上的女人,可也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难道儿子真的要抱起那个女人那不就要露馅了吗杜氏生怕自己儿子爱情脑发作,连忙起身,将人给拉住:枫儿啊,阿宁说得没错,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们回府吧!可这人……崔云枫指着地上的人,怒斥道:阿宁,这人冲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可现在人被踢得现在还疼着,要是踢出个好歹来,她的家人不会放过你的。相公这说的什么话。许婉宁反驳:是她要撞我在先,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哪里来的脸找我算账况且,她一个贱民冲撞我堂堂城阳侯府少夫人,我受了惊,不打死她算我心善。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打死这只白眼狼。可就这么杖毙,太可惜了。她还想留着,钝刀割肉,慢慢玩死她!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